輝煌 冀魯豫邊區(qū)的報紙和紙幣用的就是魯莊毛頭紙
今年81歲的張恒明就曾經是一位造紙老藝人,年輕時,曾經作為“技師”到外地造紙廠工作。張恒明說,從前,魯莊幾乎家家戶戶造紙,不僅如此,魯莊附近的很多村莊都造紙,家家戶戶指望造紙維持生計。在他的記憶里,爺爺那輩人就造紙,因此,他家算是“世襲”,當時,他家每天造紙做多的時候能達到200捆,每捆40刀,這在當時也算不小的產量。并且,魯莊一帶生產的毛頭紙,專門供應冀魯豫邊區(qū)報社,用來印刷報紙和其他宣傳品。不過,現在,沒有人愿意再干這種辛苦的生意了。張恒明指著魯莊村西頭說,村里現在只剩下一家造紙的了。
張恒明說的造紙人家就是魯清田。今年60歲的魯清田從小就跟著家人造紙,他家造的毛頭紙有麻刀紙和方紙。令魯清田至今感到驕傲的的是,魯莊村的毛頭紙曾經為冀魯豫做過很大的貢獻。不僅冀魯豫邊區(qū)報紙用的是魯莊的毛頭紙,就連冀魯豫邊區(qū)的紙幣用的也是魯莊的毛頭紙。“魯莊的毛頭紙是做過大貢獻的”魯清田笑著說。
全村只剩下他在堅持這門造紙古法
如今,魯莊一帶的造紙作坊只剩下魯清田一家在按照古法造紙。魯清田家造紙作坊,是一個不足20平方米的小磚房。磚房里有三個抄紙用的紙槽。屋外至今有一個廢棄多年的軋漿石盤,而在一旁則是用電機制動的制漿池。魯清田說,原來都是用毛驢拉著石碾軋漿,后來,逐步淘汰了,才改用電機。
將原料攪成紙漿后,再用適量的水調配,使纖維徹底分離并浸透水分,成為紙纖維的懸浮液,倒入紙槽里面。然后用細竹簾在紙漿中濾取,紙纖維留在竹簾上形成一層紙膜。這就是難度最大的抄紙工序。魯清田說,抄紙是一個技術活,抄出來的紙要均勻,厚度適當,否則,抄出來的毛頭紙就不好買,甚至賠錢。“現在村里上年紀的人很多都是抄紙的行家,不過,這種活又累又臟,沒多少人愿意干。”
魯清田告訴記者,他的祖先從明朝萬歷年間遷到魯莊,也就是從那時開始,祖先開始造紙,一直傳到他手里,F在,因為生意相對寡淡,魯清田雇傭著一位抄紙師傅,每天能抄幾百張毛頭紙。
魯清田領著記者到村子的池塘邊,那里曾經也有造紙作坊,不過,現在只有廢棄的石碾橫躺在塘邊。魯清田說,上世紀八十年代,村里曾經有89家造紙作坊,十年前的2003年,村里只剩下3家造紙作坊,到現在,村里里只有他還在堅持古法造紙。
魯清田告訴記者,原來,不僅魯莊造紙,附近的很多村子都造紙,村里廢棄的很多石碾就是造紙輝煌一時的歷史見證。據估計,魯莊一帶造紙作坊曾有數百戶,這在全國也是罕見的。但是,這種輩輩相傳的古法造紙術受到工業(yè)化快速發(fā)展的沖擊,甚至,從此走上了式微的路途。
愿望 希望古法造紙術成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
今年60歲的魯清田有兩個兒子,兩個兒子都在外地工作,并且成為“城里人”。兒子進城工作,這對于魯清田來說,是一件高興的事。不過,魯清田有一種擔憂。他擔憂的是,相傳近兩千年的古法造紙技術后繼無人。
魯清田說,現在,工業(yè)化生產出來的各種紙張對古法制造出來的毛頭紙沖擊很大,市場一直萎縮,原來的東北地區(qū)市場幾乎喪失殆盡,目前只有銷往河南、山西等地方,用于落后地區(qū)糊窗戶、學生寫毛筆字。
“一張毛頭紙只賣兩毛錢,扣除各種費用,利潤很薄,根本賺不了多少錢。”魯清田說,也正是這樣,毛頭紙生意根本無法吸引年輕人的眼球。
在魯清田看來,古法造紙技術是祖先留給后代的一種文化,世代相傳近兩千年,如果從他手里失傳,就是對祖宗的不孝。
而這種古法造紙技術屬于中國,也屬于中華民族,是中國的四大發(fā)明之一。造紙術的發(fā)明,是的文化傳播有了新的載體。造紙術在7世紀經朝鮮傳到日本。8世紀中葉傳到阿拉伯聯合酋長國。到12世紀,歐洲仿效中國的方法開始設廠造紙,因此,中國的造紙術促進了世界文化的傳播。令人感到驕傲的是,陽谷魯莊正是造紙術誕生地,作為縣級、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的魯清田,在面臨古法造紙后繼無人的處境下,迫切希望古法造紙技術成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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